欧阳浩宇摔门走人后,并没有如方尔中咆哮所言般地卷铺盖走人。事后知情人告诉他,方尔中该下的绊子还是下了,只不过一则他当时风头过劲,董事会不愿意留下卸磨杀驴的口实;二则方尔如不仅没有和其大哥统一战线,反而鬼使神差地为欧阳浩宇说了一些好话,这才暂时稳住了方尔中。
其实,欧阳浩宇并不害怕得罪方尔中,他反而冥冥中更害怕方尔如,别看方尔如对他表面上全无恶意,甚至还表现得颇感兴趣,但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自此以后,欧阳浩宇但凡遇到那位方家二小姐,总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也虚与委蛇,绝少说话。
就这样,欧阳浩宇在一新集团勉强站住了脚,也逐渐看到越来越多的方家内部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尤其是在方尔雅学成归国进入一新之后,这种家族战争愈演愈烈,直至方尔雅寡不敌众,被撞得头破血流,不得不败走国外。
“方尔中两兄妹在一新集团树大根深,又有母家王氏家族的撑腰,方尔雅斗不过他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听完欧阳浩宇的回忆,蔡啸宇颇为感慨。
“我在公司的的职位低微,对他们高层的内斗知道的不多,尔雅在这方面一直讳莫如深,不愿意和我多谈,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都自己一个人扛。即使到最后他被逼无奈向董事会主动请辞,他也没有过多地向我讲述他的遭遇和他的痛苦。”
“方尔雅这又何苦呢?人到了那种时候,一定是最失意孤独,身边最需要人宽慰和倾诉的。”
“这就是方尔雅,他的自尊让他低不下骄傲的头颅。”欧阳浩宇喃喃自语。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当时既然那么相爱,你为何不和他共同进退,一道出走美国,这不是你的性格啊?”蔡啸宇还是疑惑。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辞职报告都打好了,可遭到尔雅的坚决反对。”欧阳浩宇苦笑道。
“就为这,我和尔雅发生了第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我甚至苦苦哀求尔雅,希望和他一起浪迹天涯,离开一新这是非之地,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可尔雅执意不许。他非但不许我辞职,还为了我特地跑去找他的父亲,董事长方显儒,请他父亲帮忙,把我从客服中心调到发展企划部。”
“这又是为什么呢?”蔡啸宇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