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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按时吃药

小说: 宠夫成瘾 作者: 羁旅之心 字数:3327

  “小影别怕,到哥哥这里来,没事的。”我哥又转向我,眼中满是泪水,“小影,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把你吓着了,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我不知道我哥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眼泪却成了我的软肋,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我感到的不是可笑,而是难以呼吸的心痛。

  “哥,你怎么又哭了?”我警惕地看看宗贤,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看我,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我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不停地道歉,我只好不停地安慰他,告诉他我根本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其实,说实话,他哭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件事。

  等我哥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我们这才发现,宗贤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

  “小影,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哥把我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抽泣一声,对我说。

  我想了想,我确实有好多想问的,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结了半天,便决定从我今晚听到的那个名词来:“宗贤给我吃了什么药?他什么时候让我吃的?”

  我哥脸色一滞,叹息一声:“小影,我说了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拉住我哥的手急切地问:“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我哥苦笑一下,拍拍我的手:“小影,你病了,我们不敢告诉你,便只好在你喝的水里偷偷下药,宗贤每天给我们喝的,所谓的解暑祛湿的药,其实就是给你治病的药,不过不同的是,我们杯子里是真的解暑祛湿的药,你的杯子里却不是。”

  我一听,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原来是我病了,但是生病于我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了之,人都是会死的,不是吗?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

  不过,误会了宗贤,我对自己的鲁莽感到万分羞愧,他本是为我好,我反而怀疑他要害我,见了他,我一定要好好向他道歉。

  “我得了什么病?”我问我哥。

  我哥紧张地看着我,轻声吐出两个字:“梦游。”

  我心脏骤然一缩,这才明白,我为什么明明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却出现在宗贤的门前了。但是——

  “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很奇怪。

  我哥诧异地睁大了眼,湿漉漉的眸子分外漂亮:“小影,你的病,是在我们争吵之后的当晚出现的,我怕是自己给你带来了什么心理阴影,说了,你更好不了了。”

  “哥,那件事,你不提,我早忘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给我哥擦擦泪,心疼地安慰道。

  我哥一听,又不出意料地搂住我的脖子哭上了,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才渐渐明白,那天早上,宗贤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为什么芸儿和萧阡都说在晚上看到我了,而宗贤却矢口否认。

  我哥哭得梨花带雨,我无奈地给他递了一次纸巾又一次纸巾,隐约想起小时候,他好像也这么爱哭,每次我有个头疼脑热或是磕碰擦伤,他哭得比我都凶,不过每次轮到他自己生病受伤,他总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摸摸我的头,让我不要担心,说他一点都不疼,很快会好起来的,就连那次他肚子疼,被我揉得气血大乱住了院,依然没见他掉一滴泪。

  很奇怪的一个人,不是吗?

  第二天早上吃过晚饭,我哥做贼似的跟着我踱进我的房间,谨慎地关好门窗,并且确定方圆十米除了我俩再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之后,神经兮兮地把那瓶药塞进我手里:“这药,每天晚上按时吃。”

  我看了看,是一瓶白色的药片,安神补脑的:“我记住了。”

  “每天一片就行,先吃一个星期试试。”我哥和我咬耳朵。

  我被他的呼吸弄得耳朵痒,赶紧推开他,奇怪地问:“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大声说?”

  我哥吓得赶紧捂住我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小祖宗啊,你怎么忘了这里还住着一个萧阡?”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非常不解。

  我哥恨铁不成钢地白我一眼:“你忘了萧阡说晚上看到过你了?如果他知道宗贤骗了他,他根本没病,他一气之下,嗝屁了,萧陌那个悲春伤秋的家伙,还不得拿根麻绳去上吊?!”

  我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但是宗贤和他明说不成?为什么还要骗他?萧阡虽然对人冷淡了点,但不至于是非不分呀。

  我哥无奈地耸耸肩:“但是不是你在场么,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他的问题啊,宗贤怕你知道自己的病之后病情恶化,只能说萧阡出现幻觉了,而且,萧阡本来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你若说他没什么毛病,他会觉得你敷衍他,如果你告诉他,他有病,吃两剂药就能好,他反而更能接受,很快就没事了。对了,你也知道他有心脏病吧?其实他的心脏根本就没病,那只是他自己的想象而已,只不过他小时候身体弱,又被父母抛弃了一次,心里有了障碍,就觉得自己得病了,其实他比谁都健康。”

  我目瞪口呆地听我哥说完了一切,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萧阡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有人幻想一下就让自己得病了呢?更何况,谁没事总幻想自己有病呢?

  我带着满脑子疑惑送走了我哥,刚关上门,又迎来一阵敲门声。

  来的人是宗贤,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吞吞吐吐地为昨晚的事道了个歉,便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坐在我小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目光很敏锐地飘向放在桌子上的那个药瓶。

  我想看他一眼,但目光一接触到他紧皱的眉头,又紧张地移开了目光,心里没来由地怦怦乱跳。

  我有些气愤这样的自己,不就是开口说句话吗,你紧张个屁!

  以前怎样相处的,以后就怎样相处好了!

  宗贤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自己能克服的话,我觉得还是克服比较好,虽然这些药管用,但是副作用也很大。”

  “副作用?”我不解地看向他。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这药吃多了会上瘾,长期吃下去,到时候,你想戒都戒不了。”

  我心底陡然升起一阵寒凉,口不择言地问:“我哥知道吗?”

  宗贤看向我的目光很凝重:“他知道。”

  “他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吃?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忽然有些害怕,我知道我哥不会害我,我更不应该因为宗贤的一句话就怀疑他,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慌。

  宗贤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他无非是不想让你被我占了便宜而已。”

  “被你占便宜?”我有些转不过弯来,“我的病和你占不占我便宜没有什么关系吧?”

  宗贤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晃晃手里的瓶子:“吃与不吃,选择权在你手上,不过,我想要你知道,如果你选择了不吃,我也会把你平安地送回来,不占你半点便宜。”

  宗贤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那瓶药发呆。

  和宗贤认识到现在,宗贤似乎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表情凝重过,凝重得像是非常沉痛,好像我一吃那药,就会把自己葬身于无底深渊……

  我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又不是宗贤的谁,他没有理由因为我吃一片药就悲痛成那样吧,肯定还是对昨晚我哥给他的那一巴掌耿耿于怀。

  呀,我刚才只顾着紧张了,忘了替我哥向他道歉,他没有给我吃药,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我哥出手打人的确是他的不对,可是,我看着表,觉得他现在应该还在忙,不如一会儿再去,慢慢熬到十点,我又觉得他现在应该睡了,贸然打扰,很不方便,就把这事拖了下来,想着明天见到他再说也一样。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只是不愿意再体验见到他时的那份紧张,但是我为什么要紧张呢?他又不会吃了我,是呀,他不仅没有吃了我,还让我来给他当园丁,还没让我顶那三百万的债,还怕我病情加重,隐瞒我的病情,去欺骗一个孩子。

  虽然我觉得欺骗是不对的,但是想到他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还是不由得一阵感动,但只是,不知道我哪里值得他关注了,他为什么做了这么多。

  不,是我想多了,他对别人不也都是这样的吗?

  辗转反侧中,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全然忘了要不要喝药这件事,第二天醒来,看到桌子上的药瓶,我这才追悔莫及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忘了喝药了!

  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我还在自己的小屋里,心存一份侥幸,虽然没有吃药,但也并不意味着我昨晚一定梦游了。

  不可能少吃一次,之前吃的过那些药就立刻不管用了吧。我暗暗安慰自己,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开始往好的方面想了。

  乐观一点,也许真的不错。

  我洗了脸刷了牙,怀着轻快的心情,坐到饭桌前,吃惊地发现萧阡目光呆滞,一脸憔悴,整个一副恹恹欲死的模样。

  “小阡你这是怎么了?”我赶紧拉了个椅子,坐到他身边担心地问。

  他面如死灰地看我一眼,声音都有些颤抖:“顾影,我昨晚又看见你敲宗贤的门了,我这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我霎时大脑一片空白,这么说,我昨晚竟然又梦游了?!

  宗贤和我哥陆续走了进来,两人脸色各异,消停了近一个月后,又成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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