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开灯,很暗,耳边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仇如是将背倚在床头,纤细而又指骨分明的手指交握抵在隔着一床被子的小腹上,抿着唇,眼眸有片刻失神。
心底像是被硬生生划开了一道口子,过去的种种重重袭来,仇如是觉得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棵浮木,在不断的浮潜中,心逐渐变得空寂冷清。又像是一朵菟丝花,依附在大树上,只求借一点力量,而那颗大树……
她转过脸来,白声默正侧身而睡,卧室里黯淡的光线将他的脸庞勾勒得隐隐约约,却依旧轮廓分明,透着显而易见的俊逸。仇如是片刻不离地看着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直到眼睛里浮上一层模糊的水气,她用目光偷偷描绘他的样子,然后藏进心里,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狠狠摇了摇正陷入熟睡的白声默。
白声默幽幽醒来,目光对上仇如是的,嘴角忽地噙起笑意,“怎么了?你没睡吗?”低醇的嗓音有些含混,接近梦呓,语气却透出无比的宠溺。
“你走吧。”仇如是猛地开口,声音却是冷到极致。
升起的笑意倏地滞留在嘴角,白声默有些错愕,“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