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从墙后探出半个脑袋,出神地望着余风进入客栈的背影,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难过,鼻子也有些酸涩。那个跟风哥哥在一起的女子是谁?跟她一起,风哥哥好像笑的很开心,他笑的样子真是好看呢。
“人都进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琴蹙着眉头语气不悦,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点紫鹰殿二小姐的样子?真叫人心疼,又叫人觉得好气。本来好好地呆在桃之夭夭二楼,远远的看到余风从远方朝这边过来,她就整颗心都乱了,看到他们越走越近,她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竟拉着他退了房,从桃之夭夭逃之夭夭,真是有些不可理喻,既然逃避他不愿与他相见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看着他让自己难受呢?他终究是无法理解洛儿的小女子情结。
洛儿依旧是痴痴望着桃之夭夭的大门,仿佛没有听到琴的言语,喃喃道:“风哥哥为何与别的女子一起入住客栈?他来办什么事吗……哦,对了,他应该已经加入玄天宗了吧?啊!玄天宗……”听得洛儿所说,琴脸色骤变,冷冷道:“那小子已加入玄天宗了吗?哼,他可真会挑,这么多门派不入,偏要做我们的死敌。”不知他是否故意在“我们的死敌”上把声调高调尖了三分还是这五个字对于洛儿太过敏感,平淡的到了她的耳中却忽的变得尖锐刺耳。是啊,风哥哥跟自己本就没可能,他能找到一个能让他开心让他笑的人不是很好吗?自己,现在又哪里有这个能力让他开心让他笑?在心中叹了口气,自从回到紫鹰殿之后第一次态度平和诚恳的向琴道了一句:“师兄,对不起,这次可能要害你跟我一起露宿街头了。”看着她这个样子,琴纳纳道:“没……没事,那就露宿一晚吧……”
“可能不是一晚……”
“多几晚也是一样。”
二人说着便背朝桃之夭夭缓缓离去。
桃之夭夭二楼,余风还站在楼道上望着他的房间发怔,一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恍如做梦的表情。王振滔站在他旁边疑惑的望了望他,又顺着他的眼神望了望房间,见没什么奇特的吸引人之处,便又重新望了望余风,过了一阵,他终于不耐烦的重重拍了他的肩膀,道:“发什么楞呢?打算今晚站在门口站岗啊?”说完便要踏进去,刚迈出一步,却被余风伸手拉住,害他差点一趔趄撞门框上。余风完全不在意王振滔惊愕的表情,只是颤抖的道:“不,不要进去!”而自己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房门,朝着房内的桌子走去。王振滔看了看桌子,觉得桌子很平常,桌上的茶具也很正常,只是有人倒了杯茶在那里,茶杯上方还有淡淡的一层白烟,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看样子那两位方才退房离去的房客果真才走了不久,走得那样急,连茶都来不及喝掉。这还是从侧面说明了他们运气好,无论是早来一步还是晚来一步,这房间恐怕都不是他们的了。可是,余风如此却不是为此吧?是什么让他显得如此激动?是茶具还是那杯茶?抑或是那张桌子?王振滔很好奇,好奇他的激动他的失态他的怪异。余风的注意力自然不在那副茶具、那杯茶和那张桌子,而是在横躺在桌子上的那条手编的七彩手链。他认识这条手链,因为这是他亲手编制的手链,十六岁那年他在乌泽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捕捉到了七色灵狐,用七色灵狐的皮毛制成了这条手链,这世上只此一条。而那条七彩手链,他已经作为洛儿十三岁的生日礼物送给她了啊,这些年她从不离身。那么……那么这条手链就是洛儿留下来的?洛儿就是那忽然退房离去的房客之一?他刚才看到的淡蓝色身影不是幻觉,是真的洛儿?余风紧紧握住手链忽然觉得难以呼吸,喘息着瘫坐在了凳子上,闭上眼轻轻的呼吸着,空气中有淡淡的紫罗兰的气味,很熟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