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初会科尔西
　　再说这天早晨八点，在我的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准时到场。首先由德国的工程师介绍了电厂的基本设计情况，由他们带来的翻译译成汉语，大家都听得明白。之后，我对设计提出了三点意见：第一、基础部分，我不同意用毛石和混凝土，提出用打桩基础。当时已有了蒸汽机为动力的打桩机，我对打桩加卧梁及使用混凝土板，使基础一体化，做了详细的说明。这一点就连吕中云也十分佩服；第二、对主体出口分部的锥形设计提出异议。我提出了拉乌尔喷管的设计原理，使用双曲线型。在这一点，上德国的专家感到十分不解，最后我只好写出双曲线方程，让他们从新计算，二位专家同意再计算一次，不过要等一到两天答复。第三、关于冷却系统我要求加一个热水蓄水池，因为这部分热能我要再利用。
　　一番讨论下来，二位专家和科尔西先生对我十分敬佩。当然最受教育的是老哈和老侯，今天他们才懂得什么叫无知。从始至终他们根本听不懂。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吕中云彻底地服气了。吕中云的表现让所有的人都吃惊，他对各种数据了如指掌，分析起来连德国的两名专家都服气。这次设计讨论会比较圆满，除了我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没有决定外，其他的事情基本认定，基础部分由吕中云指挥测定打桩的深度，钢筋由德国商社提供，涡轮发电机当然也由德国提供。中午吃过午餐，我让石头给吕中云准备合同，将吕中云纳入董事会，持有建筑公司10%的股份。老哈和老侯也没有意见。又为吕中云安排了两个会写字的跟班，因为吕中云虽然会说汉语，可是不会写。下午，吕中云便开始工作了。
　　柱子的工作很顺利，陈老大组织平湖村所有的人开了个会，把我们的打算一说，得到了全体的同意，所以，招人就非常轻松。柱子一共招了四百三十多人，陈老三也招了未来的船员二百多人。他们也开始参加训练。
　　学校也在今天上午开始招生。布告公布后，嘉兴地区没有人不愿意，今天的天麟学校门前是人山人海。不过蒋奉孝和徐西林把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虽人多但不混乱，到了下午三点多，就全部结束了。
　　水泥的生产也很快，我看过之后，立即决定再给查理德发去十万吨400号水泥。这次运输、船务没有任何问题。上海方面有郑大维，一切办的比较顺利。
　　第二天一大早，我开始帮助柱子他们训练，首先是五公里长跑，然后打拳。接着是队列练习，之后教他们所谓的“高家一字枪，”这是后世解放军的拼刺刀的基本动作，虽然看起来简单，但要真正做得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步法的灵活性，更不是一下子能练成的。
　　早晨八点，我一进办公室，几个德国人就在等我了。
　　两位专家对我施礼；“高先生，我们昨天算了几遍，按照你的要求可以节能30%以上，你让我们敬佩，这项技术的改进是历史性的，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对此，我们将收取半价为你设计这个电厂。”
　　我当然表示感谢。科尔西先生要求与我单独谈一谈，于是我请他来到烧烤城，找个包间，把其他人都支出去。科尔西不仅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还是个中国通。先对我大肆赞扬一番，我当然要谦逊一番，同时请他不用一口一个先生的叫我，称呼我的名字就行。
　　科尔西的谈话很快进入了主题；“天麟，我的正式身份是德国驻大清公使馆的经济参赞，主管在华的所有德国商社。这次来嘉兴见你，是想和你探讨一下有关你生产的水泥，看看我们能否在这方面做做生意。你也知道，水泥在欧洲是各国的军备物质，极其短缺，我们德国目前也十分需要。虽然我们到目前为止，对你的水泥在各方面参数不是很了解，但我们认为美国能大量从你这里进口，只能说明你们水泥的质量肯定超过美国。所以，德国政府委托我与阁下协商此事，希望你能够提供一定量的水泥给我们，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