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不断地拨打朱兰花的电话,一遍又一遍,他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一个人,可是电话并没有接听。他穿梭在各个医院之间,他在想,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表达自己的内心,即便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但那不重要了。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他拨打的第三十四个电话,才终于有人接听了。
“你在哪?”他脱口而出。
也许是朱兰花的内心也已经崩坏,她迫切地需要一个人的肩膀,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安慰。
“在人民医院门口。”她说。
“等着我,一定等着我。”徐斌开始疯狂地踩油门,朝着那个地方赶去。
这句等着我使朱兰花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温暖,再没有哪个男人曾在她如此脆弱和需要陪伴的时刻,在她感到彻骨寒冷的时刻,给予她莫大的关怀,哪怕这关怀的温度于她而言如同一抹烛火。
她的下腹疼痛难忍,靠着那个枕头,她将座椅放平,轻轻躺了上去,微微闭上眼。好像一股浪潮席卷而来,将她淹没在这无边的绝望与疼痛之中。
冬日的阳光像母亲的手,穿过车窗,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和额头。她已经有太久没感受过母亲的手,以至于有种坚强背后的柔软被触碰,她感到无比的委屈,然后默默地,止不住地流泪。
无声的流泪,哽咽,她想放开了哭,可是一发力便感到疼,于是只有忍着,小声的抽泣。当她因为鼻子发酸引发的堵塞难以忍受时,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