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隆冬,凉城大雪三日,整个白茫茫的世界一种神圣美感不言而喻。
“小主,报个汤婆子暖暖吧。”南山瞧着如画冷得打着寒颤,不由的关切。“嗯···还剩多少热水?”如画迟疑犹豫。“有着呢,小主放心。”南山扬唇。“好,那边这般罢。”热水暖脚亦暖心,如画整个人舒畅多了。南山替主子掖好被褥,如画便这般心安理得的躺着。
闭目小睡,半梦半醒间,仿佛回到了府上,每到冬日如画总是懒懒赖在床上不愿早起,也不知母亲怎生能在天未明时起身操持家务,就凭此点,如画甚是敬佩。而母亲对她亦宠爱,任由她赖着,虽多番遣人来催,语气亦是温和···如画想着,嘴角漾起一丝笑。
“哟,妹妹做什么好梦呢,这般高兴,可是梦见受了皇上宠爱?”一熟悉人声传入耳中,如画亦是吃了一惊,急忙睁眼,瞧敛意嘴角含笑注视着她,不觉大羞,正欲斥责婢女,敛意已然开口:“是我不让传报的,怎生好扰了妹妹好梦。”如画欲起身,敛意急急摇手:“我不过来瞧瞧妹妹罢,妹妹既然喜欢躺着亦无妨。”
此时距那大选秀女已过去一月有余,按照道理,皇上早该召新人侍寝,只是这养心殿偏偏没有动静,于是人人猜测之余,倒也无可奈何,只得在茶前饭后议论一番便作罢了。
敛意正了神色,低声:“我听那御前的几位公公说了,皇上已然在制绿头牌了,瞧着新人侍寝的日子亦不远了。”为此言,如画皱眉,坐直了身子,若是说句实话,如画是不想侍寝的。这些日子过得虽平静无波澜倒也好过日日勾心斗角,那日赏了一丈红的女子已然半身不遂,后来奥不过去竟而上吊自杀了,此事如画现在想着仍觉后怕。这些日子里,如画空闲甚多,尤其爱翻看《诗经》,或婉约如李清照“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或豪放似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如画皆甚是喜爱,读着读着总能身临其境陶醉一番。在有空时就在青石板的小路上走走,在那得宠女子不愿前往的静谧之处携南山或采菊一起。
如画片刻的晃神,敛意已然注意,细声细气:“怎的,妹妹可是想着怎生引起皇上注意?”如画羞了,连连摇头。“反正我定是要做个出众之人,自然生在宫中,不如一搏。”敛意说此言时满脸的傲气,如画微一惊奇,想不到自己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姐姐竟是有抱负之人呢!敛意遂唤婢子取了前先天小厨房的几味拿手点心与如画品了,均觉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