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晦之极的日子。
那个预感终于应验了,只不过灾祸并不是降临在我头上,而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但这对于我而言,跟发生在自己身上没什么两样。
这天,我行色匆匆地从云南赶回北京,脱下灰色风衣,换上那件早已准备好的黑色西服。我平时是不穿西服的,因为那样显得太严肃、太正经了。可现在,我不得不穿上它,因为我要参加的是好友张武德的葬礼。
透过薄薄的水晶棺材,我再一次见到了张武德。他脸雪白雪白的,我判断那应该不是他的真面目,而是经过整容后,扑上的一层白粉。不过给张武德整容的师傅手艺并不怎么样,尽管他竭力用粉底遮盖住死者脸上的裂缝,但在葬礼当天我还是看到了张武德那张破碎不全的脸。
张武德的死因很简单,他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他家十六层楼的阳台上跳下去的。最先着地的是脑袋,所以他立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