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的空气中包含着压抑与烦躁,无声地侵袭着郁闷的人们。满目的清脆和疯狂生长的草木抑制不住那份狂躁。天空中仍然是淡的透明的蓝色,似乎有些苍凉。在刹那间,时光的剪影仿佛从我手中滑过,无力的心酸和无奈的淡然相互交织,如同盛夏的草木般狂妄地生长,漫无尽头,度过了无数个盛夏之后,每一夏天都是时光或是更加苍老的标记,回忆的象征。
今天的武汉散发着幽然的白光,阴雨绵绵,腐烂的梧桐叶湿淋淋的贴在人行道上,反复被人践踏,被雨水冲刷。
窗外下着雨,如同清澈的眼泪划过透明的面颊,只是流不到心里去。当窗外动态的雨在我眼中变成静态时,我的整个世界都静止了。隔壁的音乐室传来一阵钢琴曲,那一阵阵乐曲像是毫无杂质的白瓷,精致而让人无法靠近。
那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黑白琴键上滑动,直到最后一个音符重重地落下。余音袅绕在整个音乐室里,付安念以一种优美得无法诉说的姿态离开了钢琴。以一种冷漠的眼光扫视着我的全身,那淡漠的一举一动化为一根根黑色的钢丝勒住我的喉咙,无法呼吸。
目不斜视地与我擦肩而过,我拉住她的手,以一种卑微的眼神请求她能够留下。她勾起嘴角,礼貌地对我微笑,我知道,她始终无法原谅我,我们在一条直线中的某一个点开始转身,背对背的行走。离开时,她连一个头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