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乖巧的端起碗,接过钱淑芬给他夹的鱼肉,轻轻的笑着。
“小心刺。”钱淑芬嘱咐着。
“好。”林木应声,轻垂眼睫,小心翼翼地挑着刺,心却不知飞到哪去。
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的母亲也是这般温柔,家里永远带着烟火气,热热闹闹干干净净。
从那一天起,每次回家都只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等待着他的只有漫天飞舞的灰尘,和冷冷清清的房子。
渐渐的,他变得不爱回家。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就像是变个人般,脱掉蓝底白色碎花围裙,换上精明利落的职业装扮,永远没有时间,每次见面都匆匆忙忙,好像公司的事情永远比家里要重要。
不,也不尽然。至少在当初填报志愿学校和选择专业时,母亲是极力反对的,并强硬的表示,如果他坚持他的选择,她不会给他一分钱。
她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金钱、地位、爱情…以及你的理想。
或许是骨子里的倔强使然,林木坚持在志愿书写上心仪的学校,那一张薄薄的纸承载的是他的理想,以及……对日后生活残存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