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轻响,木门开了又阖。
青衫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声响而停顿,他在蒲团上盘膝而坐,身旁东倒西歪的,尽是青花瓷的酒瓶。
有些酒瓶还染着泥土的清香,却已经空了。里头的桃花酿尽数化为仙人吐不出口的叹息。疼痛,比早已愈合的伤口绵长了不知多少年岁。
这桃花酿,还是他尚未升仙时,他们一同埋下的。她说要在他升仙之时挖出来,不醉不归地庆贺。
飞仙之后,仙界事务繁忙,这约定也一拖再拖,久未实践。
如今,这酒酿愈发陈年香,有约人却已负了华年。
一双白皙的手缓缓搭上他执樽的掌,温柔而又端庄,不似那十指纤莲,总在他的臂弯顽皮地跳跃。
青衫抬眸,阳光下的白衣似一朵浮云,淡光笼罩着的花见美丽得如同那段不可消弭的回忆。
她对上他的视线,美眸中暗藏忧伤:“你还记得吗?你说一定会来找我?”
青衫只觉得喉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她温软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带着娇嗔与埋怨:“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眼前的女子和记忆中的白衣少女,身影交叠,是在何时?她唇角飞鸟般的笑意成了这花将荼靡的忧郁,是因为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