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指算着刘谦彦离开了多久,我现在有多想他,比起昨天,比起前天,比起一个月前有没有那么一点点不想他了,我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的犯贱,人家都带着自己的小情人和小情人里的孽种到英国逍遥自在去了,你还在这里守着回忆肝肠寸断什么劲啊?你值得吗?也许他现在正抱着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开开心心的过着一家三口的生活,连你洛曦是谁都可能已经忘记了,你还在念念不忘干嘛呢?忘记吧吗,这又不是什么永垂不朽的事情,也许你也可以做到身边朋友那样,失恋只当作不痛不痒,蒙头睡一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我甚至不像往常那样天天逃课,几乎每节课都有我的身影,我认真的记着笔记,每本书都被我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所有老师对我的态度都开始改观,当然,除了音乐老师,因为只有她的课我是绝对不会去上的,我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是个在音乐方面具有极度缺陷的音痴,不对,应该说打小以来我对艺术方面的东西就没有一点点感觉。
我每天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日出日落,想着,一天就这么慢慢过去了,一个星期也这么慢慢过去了,一辈子就这么慢慢混过去了,就在我无限忧郁感怀伤春觉得一生都快结束时,新安降生了。
半夜时分,好不容易战胜了一直折磨着我的失眠进入梦乡,玄关就传来一阵类似抢劫犯敲门的声音,我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上,打开门看见王亦帆提着一个保温杯站在门口,看到睡意蒙松的我,摇了摇头,说:“你不是说没有了刘谦彦这棵大树还有千千万万的森林吗?怎么为了一男人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关上门看着在我家冰箱里翻墙倒柜的王亦帆,轻描淡写地说:“干嘛?准许我失恋就不准许我怀念啊?谁叫老娘现在寂寞空虚冷呢,哎!你干嘛呢,那是我明天的伙食,你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在我这里蹭饭啊?”
王亦帆鄙夷的看着我,扬了扬手中的老母鸡说:“洛曦,我真是佩服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再穷也不可能吃不上饭啊!别忘了我妈妈可是一六三医院的外科手术主任,是许菱,她怀孕了,我听到消息之后第一个跑来通知你,因为太匆忙了也没准备什么,就干脆在你这里随便整点食材给她送去。”
愣了愣,许菱怀孕了?随即低头笑了笑,我在陷入失去刘谦彦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时却忘记了,我周围有一些朋友,不论他们受到了怎样不平等的对待却依旧坚强的活着,他们的快乐和幸福并没有因为我的悲痛而停止运转,前半生的荆棘为他们换来了源源不断的幸福,我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这一秒却委屈的想哭?
是啊,要是比荆棘,我承受的永远不会他们少,甚至比他们的多得多,可是为什么上天却从未善待过我,在我感激命运为我安排一份圆满的爱情时,它却又把这份爱情残忍的夺去。
还真看不出来,王亦帆这样五大三粗的男孩竟然在烹饪上这么熟练,而且还是烹饪里最难掌握的煲汤,三个小时过后,王亦帆就将香喷喷的鸡汤放在保温杯里,拖着我到楼下打计程车去许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