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幻觉还是没有消失?为什么鲜血仍在濡湿着他的手掌,稠密、滚烫,将他甫站起的双膝重重压下,再动弹不得分毫?
假的,假的,是假的,都是假的,不是么?
他平摊的手掌,慌乱地在她身上各处伤口游走,清辉的光晕笼罩了她的全身,企图治愈她的伤口。可无论他的手掌抚上几遍,清光几盛,甫一离开,她那伤口又会迅速裂开。除了让她更痛,他的举动没有丝毫作用。
他不放弃,一遍一遍地尝试着,一遍一遍地看着她的鲜血濡湿身下的雪壤。
“...繁...竹...”她试图稳住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自欺欺人,她衣襟上的濡湿越来越浓重,几乎要将整件衣衫染成红色,她的每一口呼吸都相当困难:“你...怎么...怎...这么...傻?”
不!他不傻!傻的是她!
他双膝跪地,发出沉重的闷响,他慌乱地按住她怵目惊心的伤口,试图阻止珍贵的血液再从她体内离开。
可是不行,还是不行,他按住了这一道,那一道又裂开,她的伤口太多太多,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万丈高空的坠落将她摔成了一个碎裂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