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骆清欢心头有些颤动,这声音不正是他日思夜想却再也听不到的声音吗?他的眼泪不争气的划过脸颊,忍住想要转身的冲动,慢慢冷静下来,继续装作没听见,闷头往前走。
“我今天有乖乖听爸爸的话,我有好好照顾弟弟,我有按时吃饭,我有认真听先生的课,我……我没有哭……没有……没有想爷爷……”
他小声的默念着这仿佛口诀一般的碎碎念,攥紧了拳头。
从小,爷爷就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就不该有小女儿家那些挂念,要学会照顾自己。尽管家中父母不待见他,但仍要学会感恩学会尽孝。
这么想着,身后那诡异的呼声好像渐渐小了,一抬眼就看见远处那个唯一亮着灯火的小茅屋。
这就是了,村里唯一一个敢在鬼节的夜里还开门做生意的小店。听村里人说,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了,里头那对夫妻是山里修炼成精的妖怪,所以容颜从不曾改变。但也有传言说,这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鬼怪不敢妄加侵害。也有人说,这不过是家世代相传的小店,至于容颜不曾改变一说,不过是因着血缘关系而已。
姑且不论这些,骆清欢看见这一片漆黑中终于有一粒小小的灯火,心中大喜,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扑到小店的窗口去。这个小店并不大,里面却被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塞满,只留出这么一个被拆了窗板的木窗框。窗框的外边架了一个厚厚的青石板,往日那些小孩儿独爱双手那么一撑,将整个身子往前够,两脚一蹬地面,再把屁股一挪,就能坐到这大约一米高的青石板上来,悠哉悠哉的晃着腿了,别提多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