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疼痛的脑袋经过崔倩这么一折腾更是难受,我没有洗漱就躺在床上,本来想早点儿睡去,可盯着上铺的床板脑袋跟放录像似的感觉思维格外顺畅。诗诗、春花他们收拾好陆续上床,直到宿舍熄灯许一欣也没回来。
春花穿着我送给她的那一身衣服,高兴地坐在床上不忍脱下,嘴里还破天荒地哼起了小曲,看到她兴奋得跟我小时候过年似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酸的感觉。她是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容易满足,在如今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在我们这个年龄圈里,这样的纯真可爱的女孩儿恐怕早就已经绝种了。
我躺在床上抚摸着疼痛的额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想起了时磊,悄悄地坐起来拿出放着上衣口袋里的那个带血的手绢,我攥在手里,贴近鼻孔轻轻地吮吸着那洁白的手绢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我想起第一次和时磊在英语角用笨拙的外语聊天时的情景,想起了我答应他下周六还会去老地方和他练习口语,其实当时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儿。可没想到下周六他竟然在英语角等了我一个晚上,结果我没去,他又跑到我们宿舍楼下高声喊我的名字。可当我很迷惑地下楼站在他面前时竟然没认出他来。他不但没生气,反而很绅士地给我道歉,说他叫时磊,外语系读大三,还说了冒昧打搅希望我不要介意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