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易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做出了一朵木头的小花,他咧着豁牙的嘴笑的无比真诚,他说:“初见妹妹,你可喜欢呀?”
她抱着小花弯了小小的眉眼:“谢谢易阳哥哥,我喜欢,十分喜欢。”
他也跟着傻笑,丝毫不抱怨自己曾为了这朵木头小花付出多少心血,好像只要她笑了,一切便都值得了。
自那以后,易阳每次随易夫人来沈府,他必定要想办法去找初见玩,初韶见原本和自己亲近的易阳哥哥现在却和初见玩在了一起,妒火中烧,越发的不喜欢初见,而且她居然也有了一只木头做的小花,自己的便再也不是独一无二,更是恼怒,虽然后来那位远房的表哥又给她做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可那只木头小花却成为了她横亘在心里的刺,每当想起,总要扎的不舒服,她也想过许办法来欺负沈初见,可易阳却变成了初见的保护伞,这令她更是讨厌沈初见。
时间过了那么久,她们从几岁的小姑娘长成了十几岁的少女,只有那只木头小花,还静静地躺在这里,仿佛岁月仍未流逝,而是在这里得到了封存。
沈初见将手中的发了黄的木头小花放在膝上,又将其中的信笺拿了出来,一一拂过,全都是这些年易阳写来的书信,从他去北上求学之后的第一封来信,到最后一封,整整十八封信函。
易阳的字清隽端方,笔锋绵中藏劲,易府自幼便给他请了先生教习书法,故而写的一手好字,她看着熟悉的笔迹,一股苍凉笼上心头,窗外雨声颇大,倒是应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