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都能突然厥过去,我简直以为你怀了虞牧那家伙的杂种。”居月诸舔着鲜红的指甲尖走近,“当”一声把一个水杯怼在桌上,鄙夷地将这人的熊样上下打量了一番,“多喝热水。”
易敬地主老爷似的歪在沙发上,刚刚硬撑着吼完了虞牧的电话,这会儿简直有种进入贤者时间的四大皆空。他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许久,抽筋似的动了动两根手指,桌上冒着白汽的热水忽忽悠悠地飘到他脑门前。
居月诸看着他奄奄一息地嘬被子里的水,无言以对。
她转头向墙角问道:“小蚂蚁,你家切叶蚁怎么回事?”
“小蚂蚁”是一只受到现代文明严重腐蚀的小妖,正蹲在居月诸的书房门口,捧着游戏手柄玩得正欢,听见人问他话也不肯抬一下他尊贵的头颅,只惜字如金地答道:“不知道!”
居月诸捋起袖子:“你这个小虫子……”
“八爪鱼,”易敬目光放空,三魂七魄没几个能好好待在家里的,完全调动不出一点情绪起伏,平平板板地说,“你个白骨精,我呸,我他妈好不容易有个跟班,你给我打死了我他妈找谁跑腿?”
这回“小蚂蚁”抬起了头,惊悚地看着突然暴躁——还暴躁得如此诡异的老大: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