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没有叫醒母亲,连灯也没有开就照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月光,从一片似乎张牙舞爪的黑影中穿过,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梦里挣扎的杜越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喉咙里充斥着酸水,迫使她从床上弹起来,将头伸出床边“哇”地吐了一地。
看来,今晚的酒是真的喝多了。
杜越将头和后背靠在墙上,抬手抹掉嘴边的污物,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前方。窄小的木窗有路灯光斜斜的射进来,照得房间里简单的摆设呈现出深灰色、诡异的形状,如张牙舞爪着的怪物一般。刚刚吐出来的一滩排泻物此刻散发出阵阵异味,她却充鼻不闻。她把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一叠因汗湿而变软黏的粉红色钞票,在黑暗里慢慢清点起来。心里盘算着明晚要怎样推掉酒吧里的这份工作,她不想再去酒吧工作了。
早在别的女孩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索要史努比或其它玩偶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去打工赚钱来养活自己了。不是没羡慕和自己一样年纪有着幸福家庭的孩子,只是在明白了自己终究不能拥有那缥缈的幸福后她也就不奢望了。在时间里慢慢成长,杜越甚至没有一次真正恨那个被自己叫做“爸爸”,连自己都没见过的男人。但是此刻她恨透了那个男人,像陈世美一样的男人!
如台湾滥情小说里写的一样,她是妈妈未婚生下来的,单亲家庭里的孩子,而她的爸爸在一夜风流之后就远走高飞,飞黄腾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