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那前几夜呢?”按理,随侍内屋的守夜宫女皆是三天换一班,因我院中年长的两个姑姑过年后就放出宫去了,只剩下小柔、玉旻这两个跟的时间长又贴心的随身伺候,是故守夜换班的大宫女也只剩她们二人,余下的都是守外屋的小宫女和嬷嬷、太监。
玉旻垂首敛声道:“前几夜主子睡得极熟,病况也不见稳,小柔天天晚上在这儿守着,寸步也不敢离。”
我怔了一下:“前几夜都是她在内屋守着?”
我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动,前几日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小柔就整夜整夜地守在我的床畔,一连几天都彻夜未眠,白天却又强打精神伺候我服药、陪我说话解闷、应付那些前来探望的福晋格格,难怪这几日见她眼睛浮肿不甚精神。
“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玉旻道。
我回过神,方才想起要吩咐她的事。我指了指床畔的柜子道:“把里头的锦袋拿给我,褐底黄纹的那个。”
“嗻。”玉旻取出锦袋儿双手奉着递与我。我伸手接过,吩咐她将内屋里的灯灭了,只留下屏风外的一盏绣花琉璃灯,方便她们夜里端茶倒水。末了又让她到外间的炕上睡去,我若有事儿叫她便是。叹口气,我一场病可折腾坏了身边的人。
躺在床上,我又往内挪了挪身子,感觉身体并无早日那般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