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短长,我对音乐敏感,对舞蹈却不在行,再加上平时也不学,身体显得僵硬,赵柯开始还有耐心,教到后来见我还是不能领会要领,不客气骂我了,我赌气不学,他大少爷脾气也来了,不肯赔礼道歉,我们僵持着,我给南爵打电话想退出表演,赵柯一把抢过手机,说:“项嘉嘉,你给我听着,如果你今天练不好,不许吃饭睡觉!萨克斯那么难的乐器你都能吹好,这点舞步算什么?拿出你的信心和勇气,你行的!”他双目炯炯有神,我有些羞愧,什么时候变得没有斗志了?以前坚强不服输的何嘉仪到哪里了?
赵柯打开音乐,将动作分解开来跳,好让我看清楚,我控制住自己急躁的情绪,沉下心认真揣摩学习,我的动作终于不再机械,随着音乐律动,赵柯也将骂改成了鼓励,只要我有一点小进步,他就夸奖。当我和南爵他们是模是样地合着节拍舞动,他大声叫好,小小的成功让我心中充满快乐,我终于战胜了自己的消沉。
重生后我看淡了生死,看轻了金钱和荣誉,常常陷入回忆神伤,被动而消沉地挨日子。亲情让我欣慰但无法给我生活和奋斗的勇气,曾经的何嘉仪历经挫折也勇往直前,甚至在挚爱栗扬离我而去也没有被击倒。因为我一直有两个不变的理想,想多多赚钱改善父母的生活,建立一所音乐学校,完成恩师天叔的遗愿。如今这两个愿望基本都实现了,我追求的爱情也不再属于我,如果不是怕两家父母伤心,我觉得自己活得都多余。原来人活着最快乐的事情是被需要,被需要激励着你一路朝前走,付出可以让你爱的人快乐,辛苦也是幸福的。
报纸上一则新闻故事牵动了我的心,一位68岁靠拾荒过日子孤寡老人李奶奶先后收养了三个孤儿,那张历经沧桑布满皱纹的脸流露出平静的笑容,没有抱怨,没有诉苦,而是自豪地告诉记者,她的大孙女考上大学了。我的心为之震撼,我打电话到报社询问了李奶奶的详细地址。
当我走进那间破败的房子,周围堆积着被整理过的破烂,散发着难闻但还不算太重的气味。李奶奶又出去拾荒了,两个孩子在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爬在床上写作业,一字一画写得很认真,清澈的眼睛,穿着一看就是别人送来的衣服,不合身。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玩,将瓶子里的水倒进一只只破碗里。
小女孩抬起头,有礼貌地问候:“姐姐好!”大概看过新闻来探望的人不少,我见床上了堆了一些生活用品。背对着我的小男孩闻声抬起头,我心一惊,他的嘴唇上方裂开着,让本来漂亮的小脸蛋多了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