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的景澈除了养伤,做不了任何事。军事权限全被席沐辰压制住,现在的上将军景澈只是徒留了一个名号。而让他重伤的那场战争据说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师严描述的绘声绘色,景澈听得兴致缺缺。实在听烦了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剑来回擦拭,却不见制止。作为景澈二号,师严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也没个重点,直到自己嘴巴干了才停下来。眨巴着眼睛示意上将军自己渴了,景澈见人终于不说话了,顺手转过剑锋就近挑起自己喝了一半的水杯。师严愣愣的接过水却没有喝,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忽明忽暗的光。十分迅速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吓得景澈手里的剑差点划破手指。心有余悸的景澈果断的把宝剑扔到一边,暗自决定,以后只要有师严在的场合,手里一定不能拿利器。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俩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磨蹭了好一会儿,师严难得的固执起来,连上将军景澈的话都不听。景澈有点蛋疼的看着跪在自己床铺前的清瘦少年,俩只手还恭敬地端着刚刚接过去的茶水递到自己眼前,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抽了?我自己练武都要别人监督才能坚持下去,哪还有那耐心去教别人?再说了,这拜师也太没诚意了吧!随随便便端杯水就来了?
“不是我不想教你,关键是我真那资格。”上将军的话在师严听来就是明显的敷衍,也不继续答话,就直挺挺的跪在那,大有你不收我我就能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倔强的小模样倒有几分像小佑,景澈看得眼皮子直跳,悄悄把扔出去的剑又给摸回来,都是不省心的玩儿意,真想一剑斩了了事。
“要不,你挑一个人当师傅,当然,我不行哈!你说一个我去给你搞定?”明显带着点诱哄的口吻,师严有点犹豫了,扭了扭脖子动了动腿脚。就在景澈以为成功了的时候又恢复到原样了,不说话,依旧不说话。景澈快让这玩儿意给气死了,感情您老刚才只是跪久了身体不舒服是吧!挫败感油然而生,但谁让人家脸皮厚呢。景澈是打定了主意不收他的,一个小佑就忙得他焦头烂额,再来一个师严那还得了?原先还有点心思来劝他,左右人家也打定了主意,愣是听不进去他也没办法不是。那要跪就跪着吧,同情心这东西他没那么多。
反正罗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大爷似的半躺在床上,左腿屈膝,右腿搭在左膝上,极其悠闲的哈着气擦拭着手里的剑。一个仆从似的跪在床边的石板地上,双手举着主子要的东西一动也不敢动,小脸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在地。
正义感爆棚的罗显看着这情形瞬间脑补了一出出大戏,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师严手里的杯子,顺带着拽起跪在地上的人。跪了一个多时辰的师严腿脚发麻,完全站不住。被罗显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招呼的差点没直接扑在地上。罗显看着他不中用的小身板一脸嫌弃,为防止再出现什么毁容事件直接扣住了他的腰。
景澈正看得目瞪口呆就被自家副将一顿训斥,嘤嘤嘤,这年头是个人都敢以下犯上了,还让不让人活了!罗显一头黑线的看着上将军拿着擦拭剑身的锦缎放在嘴里,双手极其委屈的绞着,眼里的泪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直看的他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也起了满身。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罗显撇过头把目光转向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