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出江府,回头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和大门内熟悉的一景一物,她的心茫然了。那块玉佩,一切都是因它而起,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却没有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做,甚至连藏在那块玉佩里的秘密,她从来都不曾知晓……
半空中升起点点淡绿的星光,却不及星光般闪耀。它们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时而划过她的头顶,时而钻进周围的草丛。她望着可爱的它们,脸上浮起柔和的笑。
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她没有见过萤火虫,只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过关于它们的资料。兴奋地跳起来,她伸手在半空中一捧,心里期盼着可以抓到一只,然后近一些观察它们,可是它们小巧的身子总能灵巧地从她的指缝中溜走,她却为此笑得更欢,终于抓到一只,她满心欢喜地将手收回,眯上一只眼去瞧手中的虫儿,没想到她刚刚打开轻合的手掌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小家伙便从她的指缝间探入小小的脑袋,敏捷地从她指间逃走,只见到一点绿光从她的手中飞离,虽然有些泄气,但刚刚心中那股闷闷的感觉已经随着它们的飞舞渐渐消散。
这样宁静的夜晚,美丽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河边有宁静的歌声响起,有淡淡的哀伤:“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①”
不远处一凸起的巨石上,轩辕华庭负手而立,眼中除了那个令浅滩上的河水四溅的身影外再无其他。冷焱乖巧地在一旁嚼着嫩嫩的青草,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站在巨石上的轩辕华庭,然后低头继续享受自己寻得的美味。
河边忽起歌声,他的眼中迸出好奇的神色,歌曲听起来像是童谣,但又与民间的童谣不太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里面,歌词不多,不像民间那些童谣一样欢快,带着淡淡的哀伤,却非常吸引人。再一细听,竟然是她在唱。柔柔的,没有童稚之气,让听的人觉得心里平静,于是他的眼中不禁升起更多的好奇。
清凉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脚边溅起水花,她可爱得像个偷跑到凡间玩耍的仙子,清丽脱尘,玩得那样无拘无束。她旋转,她舞蹈,她含着淡淡的哀伤歌唱,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美丽的女子他的确见过不少,她们中有的娇柔,有的任性,有的做作、有的虚伪……但像她这种真实却不平凡的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他面前,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就算可能会得罪自己她也照说不误,直到现在他仍能清楚的记得她那句“需要我贿赂贿赂你吗?”,配合她当时的表情,实在是令他难以忘怀。她给他的感觉中,没有那种面对着权势的畏惧或者巴结,她可以非常坦然地活着,做着她想要做的事,关心着她想要关心的人,那种自然宁静的感觉总能令他觉得心里很平静,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