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声麻雀的长啼打破了宁静的空气。
叠绿相掩的破庙里,躺着一个小鬼。小身板单薄地套着件宽大的藏青箭袖,衣上落满灰尘,雨水冲洗。模样约摸八九岁。他,面色痛苦,眉间远山蹙起。缓缓地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分开,一点点灰尘落进茶色的瞳孔。他惊的一跃坐起,手还来不及揉上眼,就被满手的脏给骇住了,回神来眼已无恙。只是被染上一层水色。
打量一下四周,崩溃的是这么一穿过来居然是在一间一下大雨就能积水到膝盖的破庙里,前面那尊断了一只手的大佛正悲哀地躺在地上,感觉他正以一种同情的目光扫射着我,不由得我也跟着悲哀起来了。
抬头望着毫无遮拦的屋顶…噢,不!已经不存在屋顶了,我直接看向滚滚黑云不安涌动的天空。低声咒骂:“该死!不会真下雨吧!”眼睛瞄到墙角还有一个水缸。这么破败的环境里有这么只完好无损的水缸真是格格不入,想着,一道惊雷劈来,水缸炸裂,一把泼了我一身,惊魂未定更是倍感凄惨。
不久前我还呆在我的小病房里,阳光暖熙,玫瑰娇惹春风戏蝴蝶。阎王一声令下就翘了我的小命,召到大殿前,查了我的生死簿后硬是要把我还阳……
呸我都还没答应呢,黑白无常就把我架起来扔到这里来了。
站在劈掉一半的缸前,本想好歹我也洗把脸洗个手吧,可这水惨不忍睹,勉强看清了现在这副皮囊,娟秀的五官,杏眼薄唇,长发散乱,面色难看了点,唇色泛紫,难道这娃子是中毒挂掉的?
水里的小虫子自认为风骚的扭动着水蛇腰在水中我的脸上,太恶心了,我忍不住撇开头去,撤离此地。
站在庙门口,“咕~~~”肚子愣是压着鸭嗓高音呐喊:“萧子君!饭点到了!”唉,饭哪里着落啊。看着前无炊烟的,山路不知要蔓向何处。此时上帝给了我一颗“冻梨”让我前进去找吃的,于是我把冻梨抓起来啃着回了庙里。没有动力勤快地走那么远的路,先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