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受伤,我对那个捡回来的人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虽然他不趁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对我做什么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还是觉得他比神殿里大多数人更可靠。
至少在那之后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笃定他不会伤害我分毫。
他给我的药我会乖乖饮下,从未怀疑过他会害我。那药在碗里时总会让我感觉很烫而根本无法下口,可喝到嘴里也不过比我体温略暖一些,总会给我冰凉的身体带来短暂的温暖。而且很奇怪的,自从他给我饮过那药,我身体回复的速度竟然加快了些许,那次如此严重的伤害只是给我带来几天的虚弱,并没有记忆中其他的副作用。
而且很奇怪的,自从救下他之后,我仰望苍穹的次数就减少了很多,最后甚至连这个习惯都消失不见,晚上也睡得安稳了许多。就像是,心里的担子放下了似的。
这习惯是很久以前的祖先养成的,一代代传承下来,少说也有数万年的历史,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了,让我有段时间无比惊诧。后来渐渐习惯,也就看得开了。
一日,我闲来无事,见到那人也在,于是就少有地与他攀谈起来。说起来,我们一族并不喜欢与人交谈,因为再怎么说也是顶着既聋哑又瞎的名头,如果很健谈才是比较奇怪的。而合成的声音虽然可以自己控制些感觉,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沙哑难听毫无感情可言又分不出性别的声音,不仅破坏形象还让人感觉不舒服,连自己都觉得难受。
事实上,估计除去第一代祭司的情况无可考证之外,之后的每一代祭司都是双目健全耳聪目明,只不过都要戴着这个无口无目的假面罢了。只是为什么祖先们会放任这个误会流传下去,仍然是无可考证。
通过交谈,我知道他叫翊翎渊。听名字很像翼族的人,只是翼族应该是白翼,而他自出现在我眼前开始就是黑翼,身上虽然带着少许的光之气息,更多的却是黑暗信仰带来的暗之力。
“我是暗翼一族的。”他似乎是看破了我的疑惑,主动出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