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模样有几分的狼狈,他紧低着头看向地面,不敢抬头,刚才那副宁折不弯的劲儿现在已经消失了。
凭借着慕离受着虞乐温的宠爱,他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以至于忘了虞乐温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儿。他平日里听多了下人对虞乐温的谈论,但他都不在乎,因为有慕离为他撑腰,可他并没有想到,若慕离不再受宠,那他的下场足以预见。
“我拿你主子的母亲挡剑是怎么一回事,你如实说了。”虞乐温步步生莲,坐在椅子上她的手支着香腮,懒懒的问道。
“回公主殿下的话,奴才也只知道两年之前公主参加皇宴,将军和将军夫人也去了,那个时候世人皆知公主痴迷我家公子,所以王就安排公主和将军夫人坐在了一起,可谁知皇宴中途突然出现了刺客,公主并无异能,不知怎得竟跑到了前面去,一刺客看准了公主的方向刺了过去,然后公主就将身旁的将军夫人做了挡箭牌。”侍人低头说着,时不时微微抬起头用余光打量虞乐温的表情,生怕她一个震怒不顾与慕离的情谊将自己给斩了。
虞乐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制的茶桌,视线有些飘渺,这记忆依稀只记得片段,自己满手的鲜血和慕离变得惨白的面孔在虞乐温的脑海中交替出现。
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在这未知的十几年中,可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现在的自己不能认同的,确是真真正正能活下来的。设想,若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遭遇到了刺杀,在毫无反击的前提下是否会将眼前无辜的侍人推出去,让他替自己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