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了,桃花夭夭,绿柳扶风,金陵的清平巷的景致原是极好的。华云赏早起一番梳洗后,便去浇灌庭院里自家种的菜。应着敲门声,她将一缕垂下的头发别至脑后,答到:“来了,来了。”这便放下手中浇水的壶,打开了门。华容正站在门口,四下张望,见没别人,倏地钻进了院子。
“姐,借我躲一躲。”
“你怎又去赌了?”华云裳长叹一口气,看着不成器的弟弟。
“姐,我这不是想多赚点钱让你过的体面些么?看,我给你买的水果,怀着胎儿要多吃水果。”华容怀里揣着的的几个苹果和梨掏到桌上,恬着脸说:“姐,我今天前两把赢的可多了,后来才输了的,你再借我点钱,下回我一定把本给挣回来。”
华云裳恨铁不成钢,正色道:“姐姐给你的钱,都是姐姐替人做鞋子挣来,给你过日子用的,谁让你拿去赌了?小蛮把钱捏的死紧,姐姐心疼你,你就越发的不懂事。你何时才能找点正经事情做做?”
华容一听华云裳这么说,反而有理了:“我不是想买个小官来做吗,小蛮她也同意,钱都准备好了,嘿,摊上这么个不讲情分的姐夫!”
“夫君为人正直,当然不会做徇私之事!”华云裳争辩道。
“格老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没卖过官?明明跟我一个书院的蔡尚书家的儿子就是从他手里买的官!对亲人就这个样子,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对外人就方便之门大开。行啊,姐夫。”华容朝地上淬了一口。
“你!”华云裳弱质女流,华容这般强横,她心中一时委屈,差点便哭了出来:“那是安徽雪灾,冻死了许多人。朝廷的拨款迟迟不下,蔡尚书捐钱十万,夫君赈灾心切才不得已而为之,你怎可这样说他!”
华容不为所动,顶嘴道:“小蛮也拿的出十万,怎的他就行,我就不行!格老子的,安徽真该多来几场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