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无助的时候,海棠一直在身边,她那么习惯于依赖那个人,以至于独立面对这样的状况,一时间六神无主。
许久,夏言抬起埋在臂弯中的头,平静下来的脸上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慨,轻声说:“我知道了,我们离开这里,我写信给苏婉儿,向她要那种药。”
没有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愿意自己的脸因为浮肿而奇丑无比,遑论这样做了,也没有把握接近海棠,破解海棠所中的蛊。
然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做不了的日子,已经厌倦了。只要有希望,为了海棠,她愿意去尝试。
就算海棠认不出她,那也是天命,她已经尽了人事,问心无愧,就算将来因为容貌而受苦,至少也比日后追悔来的好。
白麒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半晌,声音低落下来:“抱歉……是我在逼你。”
这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一直以来印象中那个有些任性的少年,而像带着对众生悲悯的神祗,或许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生命,让他练就了一双很冷的眼,然而他还保留着一颗温热的心。
“我应该这么做,白麒,你是对的。”夏言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