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不知道多少车，饶了几个圈后，叶帆云终于下了车。看了眼天空，吹来的冷风让他拢了拢衣服。狭窄脏乱的街道让他不自觉拉下了眉头，巷子里吵吵嚷嚷，他真不明白这样的地方有哪里适合作为藏身之所的价值。左拐右进，在巷子最深处有一条胡同，从胡同进去拐到右边，叶帆云的目的地就存在于那个惨淡的公寓楼的第二层。
　　门是开的，房间的主人早就知道他的到来。将外套脱下，没有可以挂衣服的地方，只得将外套拿在手里。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床和一张椅子以及里面自配的桌子，上面堆满了纸张。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此时就坐在那张桌子前，看着叶帆云，说：“确定没有人跟踪吧？”
　　房间里之所以如此简单就是为了方便随时离开，顾墨轩不信任叶帆云，如果不是因为林子萧，他不会用这个人。“我把自己都快绕晕了才过来的，不可能有人跟踪。”叶帆云看了眼房间，失望地叹气，房间里什么也没有，连喝的多余的水也没有。顾墨轩无视掉他的失望，像审犯人似地看着他，问：“林子萧怎么样？”叶帆云摊手无奈道：“沈哲没把他这样，倒是他自己把自己伤得叫一个惨，我来之前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沈哲带他回六菱了，另外，他叫你躲好了。”房间里散发着霉味，叶帆云只佩服能在这个环境下生活的顾墨轩。
　　顾墨轩像在思考叶帆云的话，“你说你盯了他们好一会儿？你确定沈哲没有发现你？”叶帆云严肃地问道，叶帆云想了想，要是被沈哲发现了，自己还能活着回来吗，应该没有被发现才对，但是沈哲看向他的那一眼，那种来着后背的寒意，叶帆云犹豫地说：“不可能吧，但是……他好像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但也有可能是看别的。我是说，隔了那么远，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这盯着他。”顾墨轩瞪大了眼睛，怒道：“蠢货！你以为你盯的是谁！”叶帆云被顾墨轩的突然发火搞懵了。顾墨轩说完匆忙将将桌上的纸张尽数收起，装进了电脑包与电脑放在一起，眉毛揪起，一脸焦急。叶帆云知道，自己搞砸了。
　　“去哪？”叶帆云小心翼翼地问，顾墨轩提着电脑包，克制着自己的火气，挤出一丝假笑，说：“为了避免我们被一锅端掉，就不告诉你了，各走各的，有情况再联系你。子萧那边，以后我亲自联系，你也可以去趟法国那边，这是沈哲最常去的地方，可以称得上频繁了。说不定可以有什么意料之中的收获。”叶帆云僵硬地点了点头，这间房间最多明天就会被发现，叶帆云有些沮丧，迟疑地开口道：“顾警官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将自己搞成这样狼狈的模样，就为了抓住沈哲？”叶帆云不明白，他不明白林子萧，也不明白顾墨轩。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小说家设计师，一个前途无量年轻的警官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