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不妙的感觉顿时在季年的心里蔓延开来,他觉得心中某个地方随着这滴血的落下而有些痛楚。随后一滴两滴,一滴接着一滴的血打落在他雪白的暖系毛衣上面,溅落开来的血珠在一尘不染的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美得凄惨,季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顺着通往上层夹板的路寻觅。
随后白俞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幽暗狭窄的过道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每前行一步就会扬起一阵灰尘,季年只能微微弯着腰避免头部触碰到顶上。
走了一段路后季年就触摸到了丝丝缕缕柔软的发丝,温暖的触感让他心安,揉了揉这人的头轻声问道:“以亦?”
郁以亦整个人都紧贴着通道的一侧,双手依旧不能随意动弹,整个人的姿势怪异且别扭,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将耳旁的发丝浸湿。如果这里有灯一定看得见她苍白的面色,右手手腕被利器划破,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到夹板上再顺着夹板缝隙流到地面上。
郁以亦有气无力地想单手推开季年,但是这点力气根本不能动他分毫,只好平稳住呼吸,略显急促地对着季年淡淡地说道:“快点离开这里,别管我了。”
季年起疑,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握住一根钢柱支架,而且因为握的吃力,她的手牵动着整个胳膊都有些颤抖。
郁以亦的力气越来越弱,想要拼命保持住手中钢柱的直角平衡,却是有心无力,钢柱开始有些微微的倾斜,还要分心和季年解释,“这里要塌了,你带着白俞快点离开。”
郁以亦在被困住寻找脱身方法时,依照相邻钢柱的基本构造反手拆了这根钢柱的螺丝,因为常年闲置老化而有些松动,拆螺丝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拆完了螺丝,用掉出来的螺片在地上打磨了一下把绳子给磨断得以脱身。
但是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刚脱身的她还没来得及缓解已经麻掉的双腿,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来不及捡手机就急忙躲进了二层隔板,有些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