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秋兰踏上了归家的旅程,这是半年多来的第一次回家。她的家不在A市,而是在距离A市300公里外的D省。
伸手擦了擦蒙了一层雾的大巴车玻璃窗,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象,她有些激动。从初中开始,她就离家在外求学,刚开始每次在上车的时候,总是要在爸爸妈妈面前,哭闹一番,然后被司机拉着上了车,但手还扒着窗户别这头,久久看着父母站着的地方,直至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一般这种沮丧难过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情绪会持续一个星期,然后又在剩下的一个星期中,沉浸在快要回家的兴奋中,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直到高中。
司秋兰噗嗤一笑,高中,她就再也没有在父母面前哭过,只不过换成了不愿意上中班的弟弟。高中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怎么去不在人前哭泣,因为人人都告诉她,你长大了,不能总是这样,别人会笑话你的。长大也就意味着,没有了肆意哭泣的权利,也可以哭,但是不会人去哄你。
“你在笑什么?笑那个被你用手纸擦的毫无对称感的玻璃?”一个低沉但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她的前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