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奥德修斯和两个埃阿斯都忙了起来,这也难怪,他们都是一国之主,总不能像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整天到处闲逛,因此我也轻松起来,每天往海边苇塘跑。
芦苇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勃勃生机的苇叶同时迅速生长蔓延,这片苇塘十分宽广,我曾试图深入寻找想找到源头,但是徒劳,只得放弃。
像往常一样,我在苇塘里漫无目的游着,摘一些别的水藻花朵编成花环戴在头上,闭上眼感受天地万物,心静如流水,平滑无波。
轻微的水声激荡将我从昏睡中吵醒,翻身而起,找到这个地方快一个月从来没碰倒过什么人。左右看看,躲进一丛浓密的芦苇中屏气敛神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一页翩舟拨开芦苇缓慢滑进视野,舟上两个人,为首撑槁的一人是个老者,灰色发须,看起来还算健硕,一身希腊紧身长袍,腰上一束银色腰带,慈眉善目,一边划船一边恭敬听下首斜卧在小舟上的金发男子说话。
男子浑身金光闪烁,俊美无比,若说阿喀琉斯堪与他相匹,却少了他一份悠然自得和抚媚从容,毕竟阿喀琉斯是军人,他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有着军人的严肃和整齐威严,而此人,一身希腊宽袍随意披散,潇洒不羁的卷发流泻在肩头,眼波流转处顾盼生辉,说是风liu倜傥不为过,碧蓝眼眸中明亮的光芒如同天空一抹浮云,淡然宁静,嘴唇性感饱满,鼻梁挺直。
他眼眸四顾,无限慵懒,眼神淡漠扫过我所在的苇丛看向远方,我呼吸一滞,美艳绝伦的容貌因着不知名的淡愁让看的人比他多了十分的感伤,只见他修长雪白的手指优雅滑过水面,捻起一朵惨白的淡花,那即将凋零衰败的花朵在他指间霎时重回生机,如同再次绽放般流转光华,似在讨好他的眷顾,而另一只手若有若无抚着怀中雕刻精美的七弦琴,一声断,一声续,琴声随着这苇塘里的风时而悠扬时而婉转低沉。
只听他如同天籁的声音慢慢流淌出口:“斯卡曼特洛斯,父亲大人的态度不明确,我实在不好做出抉择。”
划船老人微笑慈祥道:“殿下大可不必为此事烦恼,我想目前神之父自己也没有选定胜负一方,你我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金发男子嘴角悠扬而起,似那扶风之柳,淡淡一扫而过,说:“若是追溯历史,特洛伊人还欠我一笔账,于公于私,我都没有帮助他们的理由,但是,那个女人——”声音嘎然而止,流云般的叹息拂过,一抹愁云涌上眉心,但悠忽消失,说:“斯卡曼特洛斯,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惩罚也不是,呵护也不是,唉,为什么她要那么倔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