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积雪已开始消融,庭角清池仍结着薄冰,凋零花瓣随风飘转,落下在冰面上散乱铺开一层,亦是别有风味。
傅鸣春最擅长话中藏话,另含深意,苏辞君只当他不满于她不肯听他所言移情长宁,再如何,他本职是来渡她执念。
有些事情不必追究,她正极力下好这盘棋,也抽不出心思追究。
“这两人的事既解决了,你接下来便要打算入宫了么?”
傅鸣春眸中浮上倦意,懒懒打了个呵欠,眼角染了湿润,口吻甚是漫不经心,“是近日便将他们安顿了,还是再候一段时日?”
“候不得,早入宫为好。”苏辞君视线凝着冰上花瓣,“再这般候下去,我怕是快要被磨得没心思复仇了。长宁那里是好说,罗浮巧便要想些法子了,毕竟她还挂念丞相。”
“丞相。”傅鸣春冷哼一声,“可悲之人。”
似从他那语气中听出些微轻蔑,苏辞君稍蹙了蹙眉,“怎么?”
傅鸣春侧目望她,目光含霜,“你自然不知,正是这丞相满口谎言,那太子才带人血洗苏顾两家。”
苏辞君怔住,半响才心窒疼得回神,只吐出两字,“为何?”
傅鸣春叹了一声,轻挥衣袖叫她无了痛感,“此事我不愿与你说透彻,况且你此时知晓,亦为时过早了。你也莫追问,日后防着些丞相便是。幸而他未见过你面容,否则你怎还活得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