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大男人,对着一丛篝火聊着,这会儿倒有点顾影相怜的格调,令秦玉轩冷淡之余,又不由自嘲:“没想到你我摆脱了主仆关系后,倒可以成为朋友,至少酒肉朋友是没问题,可惜我没买上几壶好酒带着。”
“无妨,与你照个面就成,我想明早顺路去探望表亲,今晚还要赶路,不多奉陪了。”言罢,向牟站起身,作了个揖。
“轩公子,告辞了。他日若能再见,就请买上三坛茱萸酒吧。”
秦玉轩起身,拱了拱手,“有朝一日,你我定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简单的告别,都不像是告别。都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两人自认为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倒不如寥寥几句话,描画一个愿景罢了,估计难以实现。
可向牟正要走的,猛然想起一事,回头说道:“轩公子,有件事情,老爷与夫人曾命我瞒着你,如今已有多年了。”
秦玉轩觉得定不是好事,而向牟的话,印证了秦玉轩的猜想。
“您其实……并非老爷与夫人的孩子,而是和玉鲤小姐一样,是抱养的。”
“抱养”的意思就是“捡来的”,秦玉轩明白。尽管他早有这个怀疑,可如今听到真相,还是身子一冷,顿时觉得陷入了冰洞,被整个黑夜残忍的撕咬着。
向牟不忍又加上一句:“老爷一脉单传,唯有熹公子是秦家血脉。”
秦玉轩再一眩晕,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风都是残酷的。再一想,自己叫玉轩,妹妹叫玉鲤,幺弟却是叫秦熹……哼!本以为父母只是随兴为他们取了名字,原来父母连这都计较进去了。可笑自己和玉鲤,居然连这样明显的“证据”都没发现,硬是被糊弄了这么多年,给秦家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