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儿因为他的死而崩溃导致昏迷,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在梦境中看到裴云向她走来,对他说要坚强,要好好的活下去,要振作起来,没有什么过去的难关。裴恬儿哭着说好,哭着答应裴云,最终也是哭着清醒。
韩语哲进来的时候,看到裴恬儿赤着脚坐在地砖上,脚已经冻成了青紫色。阳台的窗户是开着的,风夹杂着雨水卷进房间,病房里已是一地的水。湿漉漉的窗帘拍打着她的身体,随风舞得有些狰狞。她安静地坐着,双手环在膝盖上,头扭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大步的走向裴恬儿,看着她满脸是水,不知道是雨还是泪。韩宇哲蹲下身,看着她这副样子很心疼。从三年前那个午后,她告诉他只能是兄妹开始,自己对她就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状态,每次听到她叫自己哥的时候都心如刀绞,他宁愿她叫他的名字,也不愿意听到他叫自己哥哥,她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
“哥......”裴恬儿缓慢地扭过头看着韩宇哲,声音有些发颤,韩宇哲的心又一次如刀绞般疼痛,她只会叫自己哥哥,三年了,从未变过。
韩宇哲没有回答她,只是帮她擦去一脸的湿意,看着她苍白的双颊心里止不住的疼痛,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感受到她全身的冰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怎么全身上下这么冷啊?”韩宇哲感受到裴恬儿浑身上下冰冷的如同千年寒冰,“裴伯父已经去世了,你不能再这样颓废,我相信裴伯父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裴恬儿慢慢挣脱韩宇哲的怀抱,缓慢的坐回到病床上,继续抱膝,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骤然而失的温度让韩宇哲一愣,站起来之后坐到床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凝视着裴恬儿。
裴恬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韩宇哲,良久,方才开口道:“人可以不为死去的人而活,却不能不为活着的人而活。其实这个道理,我爸和我说过,当时我以为自己懂了,其实现在才开始懂。得到与失去,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属于我的,不喜欢依然要学会接受,不属于我的,舍不得也要放手。人懂得舍弃与妥协,是一种感恩,更是一种福祉。我爸死了,我更应该好好活着,即使不为我,也是为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