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又惊又惧的望着地上那具被雨冲刷的男子身体,深黑的蟒袍下血与雨汇成一条潺涓血流,苍白的脸上竟无一丝血色,刚毅不缺清俊的脸庞上薄唇紧抿,即便是暴雨也滴落不化他眉心的那抹深皱。
笙歌一时望他望的呆住了,虽是学医十余载,毕竟没有真正给病人看过病,平日玉成所授她只是听得个理论,若此时真让她毫无防备的去救人她还真手足无措,何况,眼前的这个人还不知是死是活。
且不谈这些,单看他这一身极贵重的衣饰且身受重伤,不知是有怎样不为人知的身世,如此,还是不必去趟这趟浑水,若日后惹上祸事岂非得不偿失。
可是,她学这一身医术不就是为了救人么,医者面前众生皆等,无利往贵贱之分,凭他是谁,危急时刻应当救其一命。
男人的身子有一大半是露在这芙黎叶外的,眼瞧着雨势愈加凶猛,笙歌稍稍稍踟蹰,还是一咬牙蹲身将手指缓缓置于男人直挺的鼻下。
颤颤的手指上感受到的除了雨落下的嘀嗒声再无其他,她心里一沉,目光朝那地下鲜红看去,这人,连气息都没有了。
她的心里竟说不出的复杂了起来,深凝了地上那男人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笙歌略叹了口气,背过身子将手指抽走。
她欲走,却听得背后传来的一声急促的咳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