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清清就被刺耳的铃声惊醒。她向来起床气重,今天又好不容易是周六,被人早早搅了美梦,难免闷一些脾气。却看来电是李纯也,硬是压下所有不爽的情绪,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我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你先来再说吧。清清···你快点来,我一个人害怕。”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无助。
清清想也不想就回:“好。别急。等我啊。”纯也一向坚韧奇倔,处变不惊。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纯也这般神态,不禁有点慌神。
草草收拾一下,她便下了楼。正巧遇到赶来上班的张叔,软磨硬泡让他先送她去了医院。
那边张叔却是转头就告诉了杨涷昱清清去医院的事儿。
“她哪儿不舒服?”杨涷昱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神色里带着一丝焦急。
杨母也附和:“小丫头怎么了?怎么也不告诉一声就自己去了医院?”
杨振却有条不紊:“这么大的孩子了,自己去医院怎么了?不必这么打紧。”
话虽如此,杨涷昱还是按耐不住忧心,准备打电话给小姑娘,这时,她反倒先回了电话:“舅舅,我好朋友生了急病,我在医院陪她,你和外公外婆说声,不要等我,先吃饭吧。”
杨涷昱悬着的一颗心突然放下,柔声道:“嗯,知道了。忙完了别忘记吃早餐。”
那边又是一声乖巧的应承,随后便挂了电话。
清清说得云淡风轻,内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她刚刚从纯也嘴里听到了什么?如果你的一个乖乖女朋友有天突然对你说要你陪她去打胎,你内心会作何感想?清清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一片空白,仿佛有根筋别不过来了。
纯也抻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冷笑,“吓傻了?是我打胎又不是你打胎,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本来我蛮害怕,想叫你来陪我,但现在看你比我还怂,真后悔叫你了。别再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喽。”
清清直勾勾地望着她,茫然地问:“这个孩子哪来的?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
纯也沉默了一会,接着平淡道,“清清,你知道我爸病了。我们家没钱。”
“所以呢?你……?”清清话没有说完,给她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
纯也笑意盈盈,微微点头,仿佛她此刻是在得到人们的认可,被他们夸奖,而不是被人戳穿自己被包养的事实。
清清一时语塞木讷,半晌才摇头喃喃问:“为什么?纯也你没钱我可以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就快要高考了,你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