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宾客侧过头去,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愿再看,那真是……太丑了。
月若殇模糊的视线里是那张面具,以及银色的反光面上映照着的自己变形的面孔,那左脸爬上一片狰狞的伤疤,就像驱之不去的恶魔缠绕着她的面孔她的梦。
景澈庭从座位上猛的站起,身旁却穿来郁太妃刺耳的声音∶“陛下!”
“母妃。”
“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
“当初不该救您?”
远处,景澈寒缓缓走来,一袭墨色的宽袖长衣,腰束一条黑琥珀的紫金玉带,头戴白玉冠,一头如墨的发丝随意飘洒。
景澈寒淡然垂眸,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薄唇轻启:“母妃究竟想做什么……”
郁太妃绕到景澈寒面前道:“好歹本宫也是堂堂太妃,本宫还没动,一个卑微的下辈就敢迈步?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吧?对本宫都如此不知礼,那平日又是怎么母仪天下的?”
郁太妃此刻瞪着双眼凶神恶煞,哪里还有一丝太妃的姿态?她的眼眸染成了火红,就像是一块丰盈得要滴血的翡玉,连她的身边都有火光在不经意间流露。
“是吗?”景澈寒淡漠的扬起嘴角。
“凤凰儿,我在。”
对不起。
殇儿。
谁的眉眼念了谁的笑靥如花?
谁的容颜乱了谁的家国天下?
谁允了谁江河万里山川如画?
谁弃了谁陌路红尘一丈天涯?
景澈寒无声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手捡起地上银色的面具,重新遮住月若殇毁掉的左脸,然后起身转至郁太妃面前。
“儿臣求母妃,不要再难为凤凰儿了。”
月若殇的心在疼。
凤凰儿。
他记住的,只有这些吗?
那吊坠是什么?别人不知道她郁太妃还能不知道吗?那玉佩包裹着的,是景澈寒心口的血滴啊!
她凭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皇后啊,她郁太妃才是他最爱的女人,她……可那个冷面儿子还是把她铭记了。
她看着景澈寒此刻包容着月若殇的目光,温柔似水,好不羡煞旁人。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般悍妇模样,真是讽刺。
“郁太妃再次斟酒,递给月若殇一杯,“这杯算是给上次的事儿道歉了,没想到毁了你的脸,倒也怪可惜的。”
“是。”月若殇接过酒杯,酒味浓烈狠辣,她眼里是说不出的苦涩。郁太妃是太妃,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她也从不去反抗什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