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霜寒在栖露殿悠悠醒转时,已是日居天央,鲛珠纱帷幔半开半阖,濯濯珠光映着从四角窗流泻进来的明亮的天光,她意识迷蒙地支着身子,不觉间双眼被刺痛。
眼皮干涩而倦怠,越霜寒揉了揉眼睛,慢慢掀了被子站起,重重青帐扯开一角,她一边趿了鞋一边抬起头,下意识地唤道侍女的名字,“日煦……”
吩咐还未脱口,因久跪受寒而略略沙哑的声线戛然而止,掀开的床帐重又闭合,越霜寒退回床帏之间,鞋还未脱下也不顾及。
她看清了,芝兰玉树的身影立在檀木轩窗前,茶几旁,仿佛烙在白纸上的浅黑色剪影,左手扶着瓷杯杯壁,右手捻着调羹一下一下搅着杯中的药液。
因着她那声呼唤,顾衍和侧身,侧脸轮廓清朗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