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清回到家中,钟父见他背负一琴,问道其中缘由,钟玉清于是把昨夜之事一一都与父亲说了,父亲叹了一声,道:“知音难得,我儿得遇知心之人,此乃我儿之幸也。如此喜事,今日定要庆贺一番。我儿稍待,我去市集买些好肉好菜。”说罢,钟父离了家便往集市上去了。
待到暮色昏沉,钟父从集市回来,见钟玉清倚门而立,快步上前,欣喜道:“我儿可知为父今日在集市上遇到了谁?”钟玉清接过酒肉,问道老父遇上了谁?钟父诡谲一笑,神秘兮兮,不答,道:“我先不与你说,待会你就晓得了。”
钟父升火造饭,一顿忙活之后,忽见钟玉清走进后厨来,面露惧色,知是他害怕烟火,便道:“你进来作甚,快出去。”钟玉清满脸愧色,扑通跪倒,痛哭道:“父亲已过天命之年,如今却还要为儿做此等庖厨之事,受这烟熏火燎。孔子有言,君子远庖厨,父亲素来修身养德,奈何老来却……”磕头,“儿心里愧对老父,是孩儿不孝。”“又磕了个头。
钟父闻言,叹了口气,道:“莫说这些,你去吧!你素来害怕烟火之事,往后莫要再进到这里。”钟玉清听父亲如此说,又磕了个头后便无奈去了。待到好酒好菜上了桌,钟玉清侧立一旁,为老父斟了杯酒,等老父动了筷,方才细细嚼咽起来。酒足饭饱后,两人静坐片刻,依旧是沉默无言。
钟父道:“我今日在市集上遇到了白府管事,与他闲聊了片刻。这白府乃是晋商白琼府邸,白琼生有一儿一女,这男的唤作白玉轩,女的唤作白玉茗。这白玉茗正值加笄之年,娉娉袅袅,引的许多显贵前去白府说媒求亲。只是这白玉茗如她哥哥如出一辙,不爱富贵荣华,称若无知心之人,老死不嫁。”
钟玉清听闻父亲此言,便猜出了他言中三四分意图,听他继续说道:“我与那白府管事的算是故友,从前我在晋国做官时,曾救过他一命,如今他感恩于我,听闻我儿才貌双全,尚未婚配,便有意撮合你俩。儿啊!你看,这事如何?”
钟玉清思量了一量,道:“只是我与这白姑娘尚未蒙面,恐怕……”又斟酌了一番,“不如这样,我假意卖柴,前去府上试她一试,若她果真是个贤淑女子,莫要老父如此苦口婆心,我也定然将她迎娶过门,父亲,你觉得我如此办,可好?”
钟父点头称好,翌日便去府上与白府管事商议了一番。钟玉清于是假意卖柴,这日随白府管事进了白府,乍一看,此处富丽堂皇,果真是富贵之家,只是钟玉清向来不贪图于享乐,所以对这等金砖玉瓦无甚兴趣,心内思量着该如何试探那白玉茗,径直随着白府管事进了厅堂。
白府管事知晓钟玉清乃是有名才子,也不怠慢,与他说了稍待,便进了内院去通报与主家。片刻之后出来,领了钟玉清便往内院去了。